尔耘

Steel True Blade Straight/Warm Heart Cool Mind
殷红如血 深灰似铁

《查令十字街84号》读书笔记


失落而永恒的圣地们




“拜汉芙之赐,‘查令十字街84号’这个门牌号码几乎快与伦敦市的另一个地址‘贝克街221号B座’齐名了。”
若非在《查令十字街84号》的别册中,译者写了这么一句话,我也没攒起足够的激情来码这一篇相对完整的读书笔记。

别册为几位先生女士对查令十字街84号此书及书店的一些念想与解读,不约而同将这间已然不存在的旧书店称作“读书人的圣地”。逼仄的巷子、老旧的玻璃门、一摞摞的二手书……富有层次地将时光延展开来,又构成了秘密宁静的空间——在此处,心灵得以停驻。
而这样的圣地已经不存在了。这条街上依旧有着类似的书店,但就如同汉芙所写的:“……卖这些好书给我的那个好心人已在几个月前去世了,书店老板马克斯先生也已经不在人间。但是,书店还在那儿,你们若恰好路经查令十字街84号,请代我献上一吻,我亏欠她良多……”对于汉芙而言,书店即使还在,没有了弗兰克的书店是不一样的;查令十字街的旧书店们与84号曾经的马克斯与科恩的书店也是不一样的。

无论怎样惆怅低回,那样的圣地始终是到不了。如同这段二十年未曾谋面的交往一般,充满着遗憾与美好。
然而转念似乎也该感谢,圣地们之所以永恒,它们的失落大概也是一个原因吧。

在我心中有那么几个地方可达永恒:贝克街221号B、永无岛、B612小行星、浪矢爷爷的杂货店,或许现在还可以加上一个查令十字街84号。无一例外,都是人们理应永远接触不到的地方,但是同时,他们又那么希望它们是真实存在的,那些地方那些人物那些故事都真实地存在着。
贝克街的侦探和助手曾经坐在那里的沙发上谈论着案件,在那里的餐桌上赶着吃一顿早饭再前往案发现场。
右手第二条路,一直走到天亮,永不长大的彼得潘手里捂着仙尘,往相信飞翔的孩子们身上洒。
B612小行星上的玫瑰花还在盛开,每当看望天空,星星们都在朝着你笑。
往杂货铺投递心事,时空和浪矢爷爷会给你玄妙的解答。
狭窄的旧书店里,六位店员会找到最难找的书本,你或许还会听到他们在讨论一位热心肠的美国女士以及她寄来的鸡蛋火腿肠。
投诸想象,一一都因失落而永恒。

关于这本书信集,我最喜爱的是书信往来的那份慢悠悠的情意。本书译者亦写道:“我一直相信:把手写的信件装入信封,填了地址、贴上邮票,旷日费时投递的书信具有无可磨灭的魔力——对寄件人、收信者双方皆然。”大抵是如今联系更加容易、人们走得更加快的缘故,所以对慢悠悠的信件来往——抛弃了即时交流却将斟酌的话语随着信笺晃悠悠地递去远方,这种事情,更加的希求。而再将这些通信放到情境之下则更加有意思:二战之后,废墟之上,老旧的背景上鲜活饱满的情谊。美国那边汉芙的热心和英国这边各位的真诚给我留下了特别深的印象。

临毕业的时候,我翻出了积攒一袋子的信件与明信片,逐件地拆开来。显然,寄信并没有使我们字字珠玑……虽然写的也都是一些平常的话,但写在纸上、再盖上远方的邮戳,就仿佛有了翻山越岭的力量,像一只蝴蝶翩翩飞到身边。而人又都是善忘的,因此在翻阅信件的时候,记忆像被火钳翻透灰屑寻觅而来,部分已然陌生,又有一部分似曾相识。
“啊原来当时你写过这样的话呀。”
最作死的莫过于给自己写信。翻出来三四封给自己的信,每封都让订书机上了钉子,还郑重地写上了“给一年后的我”、“毕业亲启”等等……还真是不敢打开(捂脸)。
我都几乎忘了自己曾经给自己写过什么,回头却发现其实自己不曾改变。
一样的懒散、三分钟热度、热情而强作振奋、无知而无畏。
一样的亲切。

跑题了。
再说回开头,之所以有激情是因为愤怒。贝克街221号B是我最重要的圣地,怎能让它和别的地方齐名?(笑)而冷静下来大概是瞥见了一点相似的地方,而写下这么一篇注水文章。

有时间再读点书吧。

(end)




尔耘
2017年8月8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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